姐姐的暑假（12-15）

　　「怎样？乡下的空气很清新吧？」
　　从旅游巴士下来，佳琪姐轻鬆的伸记懒腰，我则呆呆地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只见满街尘土飞扬，着实不明白姐姐的所谓空气清新是有什麼凭据。
　　这就是所谓月亮是故乡的最圆了吧？- Z4 B+ z1 ^, j+ L% H8 A
　　「不过唷，乡下也不是我想像中的落後啊。」我望望环围四周的建筑物，和一辆辆擦身而过的车子有感而发。+ R% E, _% C& h6 }* E$ F
　　「傻瓜，以為真是连车子都没有吗？所以就说你老是看不起人。」佳琪姐有点不满的扭扭我耳。  ~( e5 ~& w6 d
　　我惨叫自辩：「哎呀呀……谁叫福建乌龙茶那麼有名，我当然以為四处都是茶叶，你怪不得我的啊……」6 Y0 R4 F/ s; X7 X
　　「阿琪！」而就在我初次感受家乡风情，兼遭大姐教训的一刻，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长着鬍子，身穿一件深蓝色恤衫长裤，皮肤带点黝黑中年男人，他友善的走到我俩面前，嗯，正确应该说是走到佳琪姐的面前吧？  u$ E& ~: M: {; [
　　「叔叔！」姐姐看了，亦是欢喜的向来人问好，亲切地握了手後，转头向我介绍：「叔叔，这个是建宏啊，建宏，快向叔叔打招呼唷。」
　　「叔叔，你好。」我礼貌的点一点头，但立刻被佳琪姐喝止：「用褔建话啊，褔建话！」8 W# K! |9 [+ p( `$ J; ]- ~
　　「你明知我只会听不会说嘛……」我咕噜两声，无奈的向姐姐嚷着，对于在香港土生土长的我来说，会听已经是很难得的唷。
　　「唉，没用鬼，亏你还自认是褔建人，跟我说一次，！」
　　我勉强地学着姐姐说了一篇：「……」
　　「哈哈……建宏长大了不少嘛，是个男子汉了！」中年人豪爽的大笑起来，还伸出粗大的手掌在我的头上乱按一通，弄得我那梳理得英俊非凡的髮型乱七八糟，像一个鸟巢。
　　「大叔，我１６岁了呀，还摸头……」我满面咕噜着。
　　佳琪姐在旁边笑得合不拢嘴，嗯，我怀疑她根本在笑我。
　　「好了，你们坐了一天车也很累吧，来，我先载你们回去。」胡混了好一阵子，中年人便着我们登上他的四轮车，原来是专程来接我们的吗？看来这个叔叔也不坏啊。: n% ~$ m% v- r+ x/ D( \
　　可能日常是用作送货用途的吧，四轮车後座的座位相当窄狭，加上有一种独特的气味（作為一个有礼貌的年青人，我姑且不用臭字来形容），挤上去可还真不好受，不过佳琪姐似是完全没有介意，一路上面带笑容，跟阔别多年的叔叔有说有笑。3 H6 ^3 C/ W' `4 J1 q4 G
　　挤在佳琪姐的旁边，车上的气味和姐姐的体香交互地散在我的鼻头，让我体会到什麼是处身于天国与地狱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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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开了３０分鐘左右，外面景色逐渐由大厦变成郊野，驶过的路亦由修筑好的马路变成凹凸不平的泥泞烂路。
　　真是好农村啊。" n3 m0 E6 w8 W/ N
　　「建宏唷，看，我就在那间小学读了一年，呀！这边也一点没变啊……」路愈走愈远，佳琪姐开始兴奋地指着四周围的景物向我解释叫嚷，活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女孩模样。
　　和香港的建筑物比较，这裡的房子当然是比较破旧和简陋，不过面对着眼前种种洋溢着乡土气息的事物，我却没有太大的抗拒感，可能因為这裡始终是自己的故乡吧？. ~9 b! V5 p& m  N# O5 N- n
　　姐姐的小时候，就是在这种地方长大的吗。
　　再大约十分鐘，我们便到了一个类似小农村的地方，一间间以深枣红色砖头建成的古旧房子，週遭一片片渗绿的田园，叫我仿如进入了电视片中的奇异世界。1 j4 j9 S( b" G8 [2 z0 _/ U/ L( A
　　「建宏，这就是我们的家啦！」佳琪姐兴奋地指着一间特别破旧的房子向我介绍，多年未经修葺的门槛，随时倒塌也不会感到奇怪的破落外墙，让我知道我家的确相当穷。
　　「来，去跟伯父打招呼……」佳琪姐一点没有在意我扭曲的面容，一股脑的把我拉进屋內：「伯父，伯母，我回来了唷！」
　　「等、等等，我亲爱的大姐，你最少先跟我练习一下伯父伯母的福建话怎样讲……」
　　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很懂得尊敬长辈的人，亦知道自己对远亲的感情不深，所以当佳琪姐高高兴兴地和伯父伯母、叔叔嫂嫂聊着的时候，我只是坐在一旁，偶然看到他们望向我，便礼貌而又带点拘束的点头笑笑。
　　唉，虽然是亲戚，但说到底只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我又一句不会说，可以怎样啊？
　　不过嘛，家裡没电视没电脑没ＶＣＤ，平时的日子还真是闷呢。
　　可能佳琪姐亦见我着实无聊，笑着望了我几眼後，便跟大家说：「舅父舅母去了幹活还没回来，我先带建宏四处逛逛。」
　　呼……终于可以出外走走了。
　　踏出大门後，佳琪姐看我舒一口气，掩嘴笑说：「怎样？很闷吧？」
　　「唉，我现在才知什麼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刚才你们说的呀，我半句听不明白。」我叹口气说。! G% Y  l1 h( s7 ~4 G
　　「所以就说你这小子没良心囉，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祖籍。」姐姐以半教训我的语气笑说。; _8 p- f. N# }! G/ u% u
　　「嗯。」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6 B0 ]' Q% D, H: E) ~8 Y
　　「来，我带你周围走走。」佳琪姐拉着我的手，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经过了一间又一间高高低低的房子，来到一片比较开扬的空地：「我们的祖屋就是要建在这裡囉。」
　　「哦，建一间屋吗？要多少钱？」对于生活在１４楼的我来说，建房起屋这种大规模的工作，似乎只有资產数十亿的大地產商才能做到。
　　「几万块吧？反正不是要太大间的，像旧居那种就可以了。」佳琪姐用手比划着。- h4 W8 \) l" X* \; [4 l
　　看到姐姐手舞足蹈的样子，我真的觉得今次的回乡她比我投入得多，我满脑子只是想着只要可以与你一起，其他就什麼都不用管了。# y; Y5 j8 l5 i# ~
　　我这种可以称為别有用心吧？; Z8 M) |" j! J" T% |/ \! b! G8 y
　　「来唷，我带你到山上走走，那边可以看到很远的风景，很漂亮的……」佳琪姐拖着我的手就要跑。8 f3 `7 I3 v: d, [
　　「嗯……嗯……」
　　再走了一段，便看到一条似是山石堆砌而成的小路，佳琪姐把高根鞋脱掉，光着雪白的脚底直接在石上走。
　　「石子这样尖，不怕割伤吗？」我问姐姐。3 T/ h% R2 a0 @" W9 C
　　佳琪姐笑笑摇头：「不怕，我小时候经常赤脚周围跑的，习惯了。」
　　「是小时候嘛，现在你都２４高龄了……」我顺口溜着，但姐姐没有像平日般跟我斗嘴：「哈……儘管说吧，本小姐今日心情大好，才不跟你这小子计较。」
　　嗯，这个我都看得出来。
　　大约半小时吧？我们来到山坡的最高之处，这个其实只是个小山丘，说是最高其实也不算太高。
　　「呀……怎样？感觉很好吧？」佳琪姐用力地吸一口气，我看看四周环境，没电视中看到的一面云海（我知道，这儿不是高山绝顶嘛），也没有处处仙境的雪峰崖壁（好啦，我认我在煞风景），实在跟到香港的郊外野餐旅行相差不远。: M! O7 W7 h5 v0 O8 O, j
　　不过為了体贴佳琪姐，我还是微笑的点一点头。
　　「小时候喔，我每天放学都会同学一起爬上来玩，每个月妈妈发工资的时候会给我５毛钱，我就总拿来买一瓶小的可乐，一面坐在这裡跟朋友聊天一面喝，日子真的很快乐唷。」佳琪姐一面望着正下沉的昏黄落日，一面忆着童年的往事细说：「呀呀……很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呢。」2 s* i; q/ q* q
　　在佳琪姐说此话时，我彷彿亦可以看到只有７岁的姐姐在田园嬉闹笑逐的可爱模样。, a/ r  j8 Q  c3 j+ i( Q- L
　　可惜那个时候我仍未生于世上，不然可以亲眼看到当年的你，将会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
　　「只是一瓶可乐吗？你还真是容易满足呢。」我笑着说。# t" O: ~9 N1 }) X( p
　　「是啊，农村的小孩子是特别容易开心的，穷嘛，有汽水喝已经是很快乐的了。」佳琪姐继续轻鬆的笑说：「那时候我很丑的啊，天天晒太阳皮肤黑黝黝的，大家都叫我丑小鸭。」
　　我以取笑的语气向姐姐说：「不过当年的丑小鸭，今天都变了白天鹅囉。」
　　「嘻嘻，白天鹅吗？你姐姐的确又满漂亮的……」听到我的讚赏，佳琪姐满意的点一点头，我补充说：「是啊，一个农村的小女孩可以找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兼且嫁到先进的城市，真是童话中王子与公主的故事呢。」: x) {$ C* v: ^8 l9 D1 U
　　但令我没料到的是，在我说出这一句话後，一整天欢天喜地的佳琪姐没有答话，脸上竟一剎那现出点滴的愁思，默默地望着正在下沉的夕阳。7 b/ ]# m& u% X( B9 w6 {
　　姐姐？
　　良久，佳琪姐才感慨的自言自语。
　　「王子和公主结婚之後，就一定是快乐的吗……」

第十三章0 M: ]9 T6 g- v- J
　　是我的错觉吗？
　　虽然只是少于十秒鐘，但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我的确是看到佳琪姐不开心的一剎那。
　　从来从来，姐姐在我心目中都是找得了完美的人生。
　　容顏美丽，学业优异，虽然是欠了父亲，但母亲的无微不至足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２０岁遇到可託终生的好男人，出嫁到海外过少奶奶生活，这可以说是世界上每一位女孩都渴望得到的好剧本啊。7 g' T! \# y9 x/ T0 D  m
　　难道佳琪姐对这样美好的生活仍会抱有怨言？只是一瓶可乐就可以满足的小女孩，会对这种令人羡慕的人生感到不满？* w" y9 L  q1 I2 @: e+ s7 M
　　对了，我一定是弄错了什麼，佳琪姐只是太久没有接触过去的生活，一时感慨而已，亦有可能是想起过世的父亲。( E, t5 f  |0 n: Y6 I+ D
　　但另一件叫我在听到姐姐说话後，忽然间在意的是，在回港的两星期內，佳琪姐连一次长途电话都没打给俊荣哥。 　　算了，爱在心裡，根本毋须每天通电话的，郭建宏你不要乱想了。  h0 @8 r& `. b! G7 U) D% q
　　这才是成熟的爱啊。
　　在天色开始渐黑的落日时分，佳琪姐拖着我的手沿同路回去，来到家中，裡面的境况已经比下午时热闹得多。% A6 o  U+ I/ L7 p0 ^
　　「佳琪回来了吗？」/ `* a9 A: D  }$ I5 e
　　「漂亮了很多啊。」
　　「这个就是建宏了吗？第一次回来呢……」: j, \7 Y8 X$ h! e, c9 M
　　伯父、伯母、叔父、表哥、舅父、舅母，加上附近的邻居都跑过来凑热闹，宽阔的大厅顿时塞满了人，漫天都是福建方言。5 |- }: j8 h+ `. ^# P
　　亲友中有不少是佳琪姐过往的好朋友，由于农村早婚，跟姐姐同龄的女生大都抱着子女来，论样貌嘛还是不提也罢。
　　虽然说这边的审美眼光跟香港可能会有差别，但我想佳琪姐在这裡还可算是鹤立鸡群的一位吧？
　　我努力地在混乱的人群中找寻着姐姐所说的「雄哥」，虽然这根本与我没半点关係，但不知怎的总想看一看。6 U7 m+ C3 J+ Z. U  C9 F8 Z
　　毕竟是佳琪姐的初恋情人嘛。
　　然而可能上天亦感到我诚恳的呼唤，在我寻寻觅觅的一剎那，姐姐主动供出了答案。
　　「雄哥……」佳琪姐向外面呼叫。
　　一个高大英俊、风流倜傥的男士，手持一束漂亮的千朵玫瑰，以坚稳的步伐从外面走进，剎那吸引现场所有女仕的目光……算了，这是骗人的，进来的是一个圆圆胖胖的中年汉，咦？不是说跟佳琪姐同年的吗？怎麼好像老这麼多？; n3 G$ B8 A, J
　　嗯，如果给俊荣哥看到这个雄哥，真不知是喜还是愁，一方面知道老婆的旧爱肯定不会比自己好，但另一方面原来佳琪姐对男生的眼光还不过如此呀。
　　看到我两眼几乎变成黑点，佳琪姐大慨也猜想到我在想什麼，粉扑扑的俏脸庞漾起可爱的笑容，大有「都说只是青梅竹马的朋友囉」的意思。( ^! f" p$ E' C:O2O
　　如果当年没有申请到香港定居，姐姐可能已经跟这个雄哥结婚生子，变成和身边这班「妈妈」一模一样了，所以说，一个际遇往往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下半生。$ c  E) s  r$ W3 P" X4 a: L- A
　　到了晚饭的时候，餐桌上放满了丰富的送菜，伯母替我们杀鸡杀鸭，烹煮了味味可口的佳餚。
　　本来这一餐算得上是很丰富的，但因為实在太不习惯这个陌生环境，加上周遭都是听不惯的说话，故此稍為吃了一点，我便跟佳琪姐推说想逛一下為理由，独个溜到後面饲养鸡隻的庭园去。$ y0 T7 |" W+ E" H$ D/ l9 i! ~2 R
　　「呼……」来到後园我鬆一口气，终于可以清静下来了。' `9 ^: A% R, ?0 A; J, ?2 a
　　不过，接着连上网打机都没有的两星期，你叫我如何渡过呢？3 j. k  g) I6 {/ y0 z! z& a; C: [
　　就在我叹一口气的同时，带着微笑的佳琪姐亦从外面进来。6 E1 n& ~% P# @+ O9 X& N( `
　　「怎麼样，才一天就掛念香港了吗？」姐姐劈头一句问我。* ~  ?/ Z- m- b
　　我摇头：「没有，只不过有点不习惯吧。」+ ]9 }! _9 `7 `6 K  \6 P
　　佳琪姐以看穿我心事的语气说：「建宏啊，我知道你可能会很看不过这裡的生活，没有丰富的娱乐，简陋的房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沉闷生活……但这并不代表我们生活在城市的就是高人一等，要知道我们的根都在这裡，本来都是平等的……」) n$ I2 S9 H& }& t
　　「我没有看不起人啊……」我连忙否认。
　　「是吗？但我今天好像没见你跟亲戚说过什麼啊？不会说不是借口，懂得尊重人大家自然就会感受得到你的诚意。」佳琪姐不愠不火，以平静的态度向我说。, x- Y! X- `: y% X5 J) n$ N: D1 R2 o
　　回心一想，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从来没轻视别人的心意吗？我可以大声说內心深处从来没有自觉高人一等吗？相比起以劳力换取生活的农村住民，我只不过是一个衣着光鲜一点，从来没有赚过一份钱的井底蛙而已。$ C. F* v: u  ]8 E2 g
　　听了姐姐的说话，我反省的低下头来：「对不起，我知道了……」' [; b6 M9 `9 o" s  P# }
　　姐姐摸着我的头说：「我不是责骂你，只不过希望你知道这是你的家乡，既然回来了，就要好好地体验家的感觉，不然日後回到香港，就一定会後悔。」& Z1 d2 V9 I4 C4 a& J
　　「我知道了，佳琪姐。」7 N9 X% [. a' J) h1 `9 U8 s
　　「那回去吃饭吧，今天这餐是伯母特别為我们做的啊，要知道鸡鸭在这裡不是每天都可以吃的。」
　　「嗯。」! F9 Q6 s' [. Z5 k1 C4 }; I8 q
　　再次回到大厅的时候，我尝试改变自己的态度，以蹩脚的福建话向大家聊天，与及好好品嚐伯母為我们而煮的菜餚。6 Y# ]7 P+ `8 i4 q" t; R" J
　　想起来，小时候每次做错什麼的时候，佳琪姐都一定会细心的向我解释，她从来不会骂我，但那种和蔼的语气中却总充满威严，叫我不由得从內心的信服。
　　在人生的旅程中，我这个小弟还有许多许多的不足之处，而每次就只有姐姐可以给予我指引。
　　饱餐一顿後，经已是晚上９时许，农村人早睡，部份亲戚打浑了一会後便回家休息，只剩下几个姐姐小时候的玩伴留在这裡谈天说地。
　　这个雄哥……可能我真的特别在意他吧，所以亦跟他谈得最多，意外地跟其粗犷的胖胖外形不相同，他是满好人的。& G! }7 r9 ?4 n9 H2 {+ I
　　如果姐姐没到香港的话你就可能是……算了，不要乱想。
　　「你这小弟满有趣的，来，跟大哥喝过痛快！」谈得高兴，雄哥从外面的小办馆买来两支米酒，说要跟我喝酒。 　　佳琪姐一听慌张的走过来说：「不行唷，建宏还没成年，不可以喝酒！」
　　我跟姐姐说：「姐姐你说要体会家乡的生活嘛，这也算是一种吧？」
　　老实说，我一直想试试喝酒。4 m1 D' s5 B2 H" F) w# o! R2 ?' q1 k8 k
　　「不行！反正就是不行！」佳琪姐坚持。
　　「喂，阿琪你怎麼这样专制了？才只是一点米酒嘛，我记得你以前也没这样凶巴巴的。」雄哥雅致被阻，有点不满的嚷着，转头向我说：「女人呀，老了就是这样，我老婆也是呀，小弟你日後要考虑清楚。」! S( b& W! Q1 o# }/ M. K. w1 e
　　「什麼以前？那时候人家才７岁嘛！」佳琪姐面红红的嚷着。
　　「好吧，你弟弟不喝你来喝好了，说起来你在香港的喜酒我也没喝，就当在这裡敬你一杯好了！」雄哥把目标转到姐姐身上。
　　「我、我不会喝酒啊。」佳琪姐惊慌的嚷着。1 L& ?6 H+ K. [+ l$ E
　　「才一杯嘛，没事的！」雄哥不等佳琪姐答话，已经把透明的米酒倒进杯中，递到佳琪姐面前。3 s- u1 f9 K9 _; Z( b1 d
　　「嗯，好吧，只是一杯啊……」姐姐没法子，只有接过把酒吞下，不过果然是酒量零分的大姐，才一杯已经立刻像火烧脸一般，连耳根都红得透透的。
　　不过这样子的佳琪姐，还真是很漂亮。
　　「哈哈，好，再来再来！」雄哥十分高兴，把自己一杯乾完後，又替姐姐倒酒。9 K3 {' d1 y4 [) _/ O7 p
　　「喂，你不会是想灌醉佳琪姐，然後……」
　　「呜……我真的不行……只一杯是吗？好吧……」姐姐满面醺酣，但却想也不想便把酒进口中。- m9 W* W1 u* K) A$ R
　　活了１６年，我还没见过一向端庄的佳琪姐，原来是会露出如此的样子。. \; L% |+ [6 b& G; T% m
　　这就是传说中女人最爱使用的「欲拒还迎」了吗？
　　三杯过後，姐姐终于不胜酒力，倒在餐桌上醉呼呼的睡着了。( T$ ]+ E- [  Q6 V
　　「这种时候，理所当然地雄哥就和其他亲戚一涌而上，然後把佳琪姐……」
　　我又在乱想什麼了？雄哥仍是提着酒瓶，笑嘻嘻的跟我说：「小弟，搞定你大姐，我们可以喝过痛快了……」
　　「什麼？原来你的终极目标还是我吗？难不成你想……」; q! e. K0 O  S/ ^
　　不过这就是传说中的米酒啊，在香港的时候我连啤酒都没喝过，想不到第一次就会喝这个了。7 T3 s6 ^+ T% O+ z1 N$ R
　　我对这充满好奇的尝试抱着兴致勃勃的心情，但正当雄哥把透明的米酒都倒满水杯，想和我乾一杯的时候，一个抱着小婴儿的村妇走了进来：「哎哎阿雄你还不回去吗？什麼时候了，明天还要幹活啊。」
　　「这个就是……嫂子了吗？失敬失敬……」
　　不过从初恋的佳琪姐变成现在的妻子，雄哥你对女生的包容度还真是大啊。, B! v& F- P0 Q8 c8 C
　　「呀，老婆知道了。」雄哥有点害怕的样子，跟我说：「小弟今天玩晚了，明天再过来跟你喝过饱。」然後便随着老婆回去。6 s4 ~% F" _. I
　　唔？这样就走了吗？这个雄哥外表看来威威风风的，原来满怕……应该是蛮敬重太太的。
　　相敬如宾，的确是夫妻相处之道。7 ^3 m0 o: T) b+ T
　　其他朋友见没戏看，也就跟随雄哥一起离去，一时间热闹的客厅只剩下我两姐弟。
　　我纳闷的望一望酒杯，好奇地把酒沾一沾唇，哇靠，好辣……这种东西佳琪姐可以喝三杯？还真不简单哟。
　　定一定神看看四周，伯父和伯母都早去睡了，望望手錶，原来１１点了吗？难怪大家都回去了。8 Z. ?6 [% l0 `0 {  S- h# h
　　「姐姐，回房睡吧？这儿晚上会冷……」我推推伏在餐桌上熟睡的佳琪姐，只见她睡得死死的，根本半点会起来走路回房间的动静也没有。9 q# p: [- \# y+ F: X
　　「喂，佳琪姐……」我再推两下，一点没姐姐的办法，都这麼大个人了，还像小孩子般爱赌气。7 E; r* G) ]3 l$ Q, N
　　没法子之下，我只有当一个见义勇為的男子汉，把姐姐抬到房裡，想不到佳琪姐手脚幼幼看来满窈窕的，原来……挺重。
　　经过了昨天车上对姐姐侵犯的後悔，今天我对佳琪姐的身体十分避讳，在「搬运」她的过程时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她的重要部位。7 E; {0 o+ x5 g7 y5 \0 R7 t: W
　　在答应过不再对佳琪姐抱有歪念的一刻开始，我知道继续沉沦迷恋自己的姐姐只会令自己更添痛苦。
　　好不容易把姐姐抬到房间，拉开白色的蚊帐子，我终于平安无事地把她放到床上。
　　「呼……终于好了。」我呼一口气，抹抹额上的汗水。; q' m! }1 f- X$ t* `7 p) r! o
　　不知道為什麼，在把佳琪姐放在床上的一剎那，我突然有种像新郎把新娘放到新床时的幻觉。
　　摸摸蚊帐子，大慨是因為这个吧？满像那些蜜月房中的装饰。
　　虽然这间破旧的房子绝对跟蜜月套房拉不上关係。
　　看看整个身子软瘫瘫倒在床上、海棠春睡的佳琪姐，我不禁想起早前教训我的成熟模样，与及刚才跟雄哥喝酒时的小孩子风味比较，构成一种相映成趣的独特感觉。
　　无论你是哪一个佳琪姐，我都是那麼喜欢。
　　直视着姐姐的容顏，我但觉她很可爱很可爱，那片因酒气而变得夸张的红红粉脸，加倍添上一种抚人的韵味。* ]- o, w# [# u
　　「再吻一口……可以吗？」
　　「我不敢多求，只是一个吻，姐姐你只是再给我一个吻，就一切都已经足够。」* d: `2 Z, t5 i; y: ^
　　我轻轻把脸推上去，但到最後一刻，仍是悬崖勒马。
　　「不可以不可以！」我拚命摇头。
　　说过多少次了，爱一个人，就是要珍惜一个人，特别是当她是你永远不可触及的女人。/ m7 D% p, e  n) c, f- X# m% n
　　佳琪姐，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亦正因為如此，我发誓不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我要战胜慾望。$ P6 Q( W* _" E: C, V+ P; s

　　我拍拍自己的胸腔，让心內乱哄哄的情绪给压抑下来。
　　然而，就在我正站起身子，准备离开姐姐睡床的同时，一直在沉睡的女孩突然捉住我的右手。
　　「姐？」
　　我被这冷不防的突然举动吓了一跳，右腿稍微一侧，整个人反而被拉倒在睡床上。
　　迎着面的，是佳琪姐的脸。
　　和那一张鲜艷的红唇。+ T7 i$ Z. [) f& J
　　「建宏……」
　　佳琪姐媚眼半张，闪烁着星光点点的眼珠散出柔情万千。" C; `( ^0 `% w, O- y. u; |" R% S
　　在听到姐姐轻轻吐出我的名字後，我已经不再顾忌一切，刻前缠绕內心的道德伦理都拋绪脑後，慢慢地把自己的嘴唇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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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a! e" A2 c9 z2 ~# v$ ]. A+ p
　　佳琪姐的唇是甜的，混合了米酒的余韵，嘴角间遗留下一种叫人醉倒的芬香。7 |9 |: m/ O3 l; }
　　有人说，女人的唇就像美酒，必须要品尝多了，才会懂得分办好与坏。
　　但我确信，我的第一个吻，我亲姐姐给我的吻，就已经是我人生最美的吻。; E* c; {; i! ~% X* p
　　我喝的酒不多，但此时全身却像被火烧一般，失控地将身体压在佳琪姐之上。姐姐的身体很软、很热，因為酒醉而无力的身躯，显得比平日更為柔弱，我双手按着她的脸庞两侧，轻轻细抚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被慾火燃点着的舌头疯狂地伸入姐姐的小嘴，相互在对方口腔內交叠缠绕。5 @+ ?! [% y( I! j" l' {
　　「佳琪姐……」我急速的喘气，思想早早只余一片空白，只是任由情慾驱动身体，做出一直抑压心底的事。
　　同一时间，我知道我的下体早已经硬得不行，亦知道被我压着的佳琪姐是完全可以感到我的勃起，但我不再逃避，反过来说我是多麼希望姐姐知道我的兴奋，是因為妳而兴奋。" D. U$ e4 q$ {# E) _
　　沉醉于犹如梦幻的空间之內，不知不觉，我发觉自己的手已经放在佳琪姐的胸脯之上，放肆地揉搓着那一双丰满的软肉。0 @3 i# D, m; {9 G$ O* W$ S
　　我在做什麼了？不是明明说不再侵害佳琪姐的吗？但男性的慾望却叫我无法自拔，纵然明知这是千错万错的事儿，手掌仍是无法离开姐姐的身体。
　　佳琪姐的胸很软，和过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在这个回到故乡的首个晚上，在姐姐清醒的情况下，我尽情地释放了自己的情慾。混乱的心已经不再理会对方是否会对我的举动感到反感，甚至没有想到自己到底有否明天。# U( v( y" |; N' ^3 w
　　即使这是我人生的最後一个晚上，我亦不再有半点遗憾。* ~, b  ^8 {8 v1 x6 P- Q
　　「嗄嗄……」姐姐的呼吸跟我同样起伏，但我真的没有感到她对我的过份有半分拒绝，一个在数天前仍告诉我只视我為弟弟的女人，有这样的举动是否合理，此刻的我实在无从得知。
　　我知道的，就只有我爱我的姐姐，无论如何欺骗自己，如何努力把这份心意埋藏于多深多远的无低深渊，最终都只是徒劳无功，因為这根本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佳琪姐，我爱妳，虽然我是这样的软弱无力，虽然我跟妳是永不可能，但一切都不重要了，这时候我只想告诉妳，我真的爱妳。 　　两个人的动作逐渐变得激烈，我跟佳琪姐的唇离离合合，除了以嘴巴交换唾液外，大家亦不断用脸颊去磨蹭对方的脸，令到身体內燃烧的火炎更為高涨。
　　我们像两条无骨的蛔虫，在简陋的睡床上翻滚转动，过程中我摸遍了佳琪姐的整个上身，从胸脯而下，穿过腰身转到背部，姐姐的身子很软，我可以毫不费力地到达任何一个想要到达的地方，而她亦没有任何反抗，让我可以放任地在她的身上搜索。
　　我贪婪地抚摸姐姐的全身，渐渐不满于衣服的隔离，于是把双手伸到佳琪姐的腰间，笨拙地将她的外衣拉起。# h& P5 f4 @& z# P
　　「呀呀……很烫……」5 I8 a: S6 V: J1 T. J' E
　　身体直接的接触，叫我再次惊嘆佳琪姐肌肤的幼滑，雪白的小腰随着吸气，一下一下地向上蠕动，形成一个淫靡的诱人动作。
　　我紧紧地抱着姐姐，而她亦是肉紧地抚着我的背，这种跟姐姐紧抱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妙，一瞬间我可以感觉到，她现在需要的是我。
　　吻向姐姐的颈项，渗着汗水的身体叫人更為留恋，阵阵女性的优香从身体各个毛孔涌至，使我变成一隻无法自制的野兽。
　　「呀……」随着我的向下伸延，佳琪姐发出轻声的呢喃，那是一种包含着快乐的叫声，我心头一刻间快活起来，我知道自己的动作令心爱的姐姐感到欢悦。
　　我再也受不了过份涨满的情慾，像疯狂般把姐姐的上衣完全拉起，然後伸到她的背脊。
　　「啪。」4 U  S1 I8 `0 n% u- p9 z
　　在只余夜蚊和两人喘息声的同时，一下生硬的响声稍稍划破夜半的宁静。由于情绪着实太过激动，我竟猛力拉破了姐姐胸罩上的扣子，对着神圣的佳琪姐做出这样的事情，过往我大慨会立刻羞得无地自容，但这时我真的没想到任何事情，而是呆呆地望着那经已鬆开的胸罩。 　　「这就是……佳琪姐的胸……」
　　我慢慢地那鲜红色的胸罩挪开，让两个丰满结实的乳房完全暴露于空气之中。
　　自１２岁起就一直令我魂牵梦萦的雪白乳房，这一刻就完全出现在我的面前。佳琪姐的胸部很美，美得叫我不懂形容，这是我首次亲眼目睹女性的身体，而且这是我最爱的人的身体。
　　呼一口气，战战兢兢地把手伸向乳房，安静地握着那雪白色软肉。
　　「好软……」, Y2 O. y" S7 F2 Q" ]
　　佳琪姐的乳房比我想像中柔软，像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布丁般颤巍巍的，彷彿脆弱得随时会被弄坏一样。1 J1 Q. {0 e% V2 X# l: A; j
　　我开始把掌心围在左右乳房的两边，像要量度它们的重量，指头则轻轻地触向中间嫣红色的乳头。那诱人得像随时让人吃掉的樱桃随着我的抚弄而微微抖动，而且更一点一点的涨立起来。1 e3 W# v. U& V5 `+ J5 q3 i
　　从没有性经验的我完全不懂得性的技巧，亦不知道怎样爱抚才可以令对方感到舒适，但就像天赋的才能一般，我很自然地把口伸向那雪白得有如通透一般的胸脯上，然後张嘴把顶尖那膨涨了的乳豆含在口中。4 Q! q) ?7 s  L4 j! [: Y1 ~5 o
　　「呀呀……」佳琪姐再一次发出低吟。$ I1 q0 m% G  K. Z1 q5 A5 {$ L
　　由于全身冒着汗水的关係，舌尖感到的是一阵微微的鹹味，混合着胸脯散发出的乳香，构成一种人世间最美好的滋味。
　　我学着幼小儿童吃奶般的姿势，恣意地吸食着姐姐的乳房，用舌头，用牙齿，用嘴唇，反正就是拼命地用尽一切去感受佳琪姐身体的美好。7 r! E' H) w5 V, l/ b. {
　　「佳琪姐……佳琪姐……」. }9 T2 A" B& Q/ A2 D
　　人可能根本就是一种永不满足的动物，过往我曾无数次告诉自己，只要可以一亲姐姐的胸脯就死而无憾，但此时我却不断的往下推进。在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一刻，我的內心不单没有半点满足的平伏，反之然慾望更像是无止境的在体內蔓延。5 p; J5 P# H5 h6 n  ^3 {
　　我的舌头一直往下吻，经过了佳琪姐的小腹、肚脐，然後来到牛仔裤头的位置。" ^& ]# d  j- l! G
　　「姐姐……」
　　望着那在微暗光线下稍稍闪亮的金属钮釦，我有一种想立刻把它解开的衝动，可是就在这迷乱的一刻那，某种感觉叫我自然地抬头望向佳琪姐的脸。9 o3 i6 F) S, K# b* N! `2 a7 L; N- T
　　相同的是，姐姐亦是在看着我。/ }/ G  E/ M" \7 W
　　然而牵动着我视线的，并非那深邃眼神中闪出的点点白光，而是在嫣红的脸上，躺着的那两条晶莹的眼泪。# n/ I  W7 ?% _2 y' j
　　跟佳琪姐的眼神一碰，方前的旖旎春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我彷如被打入最深的牢狱，浑身感到一阵冷颤。. d( K- w5 t3 k4 \; ]; \) Z$ R! y
　　姐姐哭了，是因為我吗？是因為我对她的侵犯感到难过吗？刚才我对佳琪姐的动作，原来令她感到厌恶。
　　「佳琪姐……」我不知愕了多久才懂得吐出姐姐的名字来，在她悽怆的眼內，我从来没有看过如此伤心的大姐。) ]* P+ M8 E. o5 B
　　然後，大家都没再发一言，两姐弟只是呆呆地对望，任由时间在闷热的空气间流逝。1 ]& _* \2 A) m1 F- ?3 m
　　过了好一阵子，佳琪姐姐默默地把被我拉起的上衣盖回身上，正当我以為一切要结束的时候，姐姐却说出令我意外不到的说话：「我好热，想洗澡，你陪我好吗？」( v/ D8 [1 x4 A2 M/ K

第十五章9 p# Z, ]" q6 [2 D2 M/ j9 a
　　从房间走出，通过露天的小庭，佳琪姐把我带到以砖块建成的浴室，由于仍是旧屋的关係，这儿没有热水炉的装置，不过在盛夏的晚上，就是洒一个冷水浴，大慨也不会有什麼问题。
　　我俩挤进窄小的浴室，一路上的我心跳得好快好快，姐姐竟然要我跟她一起洗澡，从佳琪姐面色看来，刚才的酒醉已经醒了七八分，我此刻实在搞不清她的用意。
　　关起铁皮製的掩门，姐姐打开昏暗的小灯，然後蹲下身子，扭开哑黄色的水龙头，让冷水一点一点的注满塑胶盆。
　　水落在盆上发出的声音，从最初的的的滴滴逐渐变成沙沙作响，这种声音就彷似驱动着我的心臟，使我的心跳同样变得高扬。
　　我完全搞不清姐姐的打算，全身的血液都在奔驰乱动，一方面感到抗拒，一方面又抱着某种期待。* Z) `. z. D! Z, G) a: v) x
　　当红色的胶盆被注满微凉的冷水後，佳琪姐缓缓站起来，开始一件一件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下。
　　佳琪姐在我面前脱衣服。
　　我的呼吸再一次变得紧张，看着心爱的姐姐以优雅的动作逐件把上衣、胸罩、裤子，甚至內裤褪去的时候，我简直觉得全身的器官都停顿下来，甚至不敢相信眼前的是事实。- O" f$ M( v& Z4 g' F& y9 }
　　「是姐姐的全祼……」  ^, L! p( g) A" i. p" a1 d+ h/ m) N; L  P
　　是一副雪白得在黑夜都显得清晰可见的完美胴体，乳房在没有任何承托下仍是如此的坚挺耸立，充份表现出姐姐的身躯仍是处于盛放的美好年华。* z7 [! f$ E2 F5 k
　　我稍稍瞄向佳琪姐最神秘的部位，但当那一束乌黑的毛髮映入眼帘的同时，却又立刻自意识地把视线转开，彷似生怕亵渎了神圣的姐姐。  F) s, Z* e# N, i
　　那是一个我很想看，但又不敢看的地方。
　　佳琪姐似乎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只是默然不语地坐在矮小的木椅上，开始以毛巾一点一点地把水洒在自己的身上。: R5 c, U# U0 K
　　亲眼目睹姐姐的出浴，我但觉这是一种距离真实很遥远的虚无世界，虽然佳琪姐是背着我洗，但只是看着她那晶莹剔透的玉背，与及忆起刻前的正面全祼，已经足以使我全身绷紧得像一尊石像，无法活动身上任何一个部位。
　　然而，更令我吃惊的是，洗了好一阵子，佳琪姐忽然回过头来，向我说：「建宏你也还没洗吧？」
　　「嗯……」我整个人震了一下，在仍未了解姐姐用意的情况下，双手已经开始无意识地把衣服脱下。3 Y4 Y9 D! j; I5 z- x8 F; Z) n7 p& E
　　佳琪姐真的要跟我一起洗？
　　直到褪下最後一件时，我犹豫了，虽然佳琪姐曾亲手接触我的下体，但要这样赤条条地出现在姐姐面前，我仍是觉得尴尬非常。
　　「来这边，我替你洗。」佳琪姐没有回头的说。
　　我找不到拒绝的说话，只有硬着头皮把內裤都脱下，然後用毛巾稍稍掩着早已挺立的性器，颤抖地坐在姐姐的面前。
　　佳琪姐不发一言，把毛巾往胶盆里拈了点水，开始往我的身上抹。% y9 D( m3 `5 C" V" M- m
　　湿漉的毛巾在我身上游走，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兴奋，可是从佳琪姐目无表情的脸孔，內心却同时又渗出一份凉意。
　　「姐……妳到底……」8 J3 N4 W) q  e. _
　　从这个位置，我可以完全看到姐姐的身体，一对丰满的乳房随着她抹擦我身体的动作轻摇摆动，特别是一双嫩红色的乳头一抖一抖的好看得很，不过在这种面对面的情况下我不敢直视，虽然姐姐可能并不介意，但在她的面前，我实在不想表现出过于下流。
　　佳琪姐的动作很轻、很柔，她细心地替我抹遍手臂、颈项、胸膛、小腹，直至来到两腿之间，我羞红脸的说：「姐姐，可以了……」. E4 s" r4 h9 D' B) |& H
　　但佳琪姐的动作并没有停顿下来，她温柔地拨开我掩着下体的手，让整支挺拔的性器暴露在她面前。
　　我害羞极了，整个男性的器官，包括阴毛、阴茎和肉囊都是如此毫无保留地映入姐姐的眼里，而且是完全勃起的状态。. }- k2 i* z5 |$ P; d* ^
　　我稍稍望着佳琪姐的脸，只见她原来红红的脸亦是染上了一阵薄薄的粉红，水汪汪的双眼一直注视着我亢奋的性器，握着毛巾的右手则轻轻从下伸过来，细心地抹着阴茎下的肉囊。
　　「呀……不要……」
　　我鼻头发出一声舒适的呢喃，但佳琪姐仍旧没有做声，只是缓缓的用左手握着我的阴茎，然後徐徐向根部往下拉，使整个粉红色的龟头从半包着的包皮中冒出来。
　　「呀呀……好舒服……」/ ~, h' m" i/ X5 X!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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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快乐得想叫出声来，但羞耻心却不容许我这样做。勃起的性器硬得甚至有点微痛的感觉，连龟头的顶端亦微微渗出透明的液体。/ h# h; R  u- j) i
　　接着，姐姐替我抹上肥皂，从龟头开始，慢慢的向下清洁，沿着茎身直到阴囊，我受不了从身体最敏感器官传来的快感，只有闭起双眼，抑制着由姐姐带给我那过份的快乐。
　　「好舒服……」
　　但一刻间，一种温热的感觉叫我猛地从沉醉中惊醒，张眼一望，佳琪姐竟然已经跪了在地上，一张樱桃般的嘴唇像品嚐美酒一般，轻轻地吻向我龟头前端。
　　佳琪姐在替我口交！
　　「姐！」我叫了，但姐姐彷彿什麼没听到，而是继续缓慢地将整个龟头含入口中。- J/ D$ i1 b0 `- I: w3 m( l
　　「呀呀……这是……」
　　一种温暖、炽热的电流从器官的尖端逼近，我对此完全反抗不了，阳具在姐姐的口腔內愈胀愈硬，全身包括脑髓也几乎被溶化一般，变成一种再无自主能力的死物。
　　「好……好舒服……」
　　舌头、嘴唇、牙齿，佳琪姐用了所有去替我进行这个人生首次的口交，她像品尝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小心翼翼地吻遍我性器的一切，我拼命屏住急速的气息，宁静的浴室內只余下口腔跟阳具磨擦发出的「擦擦」声音。6 o! u1 D  c- f& ^7 l, z, w; h

　　「不……」. \/ K' ~* N4 u  @- O
　　姐姐的头在急速活动，一下前、一下後地刺激着我的阴茎，那反覆而来的磨擦像一浪又一浪的波浪，叫我有潮涨的感觉，身体所有水份、血液、精力都彷彿交会在阳具的顶端，下一秒鐘，我已经再也忍受不住，一阵收缩，大量的精液啪啪的从性器射出，我想推开姐姐的头，但却被牢牢地抱着我的腰。
　　「射……射了……」9 q9 R: B  i5 U2 M8 Q
　　膨大的精液以爆发的姿态，完全地射入佳琪姐的口中，她没有躲避，反而更像要没剩下一滴般，用力地吸吮阳具上的马眼，发出淫靡的「嗦嗦」声音。7 ~/ B" P$ [$ t4 _'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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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嗄嗄……」
　　我像乘坐摩天的过山车从高处坠下，浑身一阵被抽离的快感，好不容易待一切平静下来，佳琪姐终于徐徐离开我的身体，喉咙稍稍的动了一动，看来是把我射出的精液都吞下肚中。; _$ A- Q9 n4 D6 Q  F+ ?+ ?
　　我从来未见过如此淫秽的佳琪姐。
　　「姐姐……為什麼？」当快乐过後，茫然的我再一次问姐姐。: p! n( w1 K" H: f. d
　　「建宏……」佳琪姐没有一动，不知道在哪时候，刚才乾了的泪水再次沿着脸庞流下，一面缓缓地呼唤我的名字：「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女人？」
　　「姐姐……」我不知如何回答姐姐的问题，因為我根本理解不了她问题中的意义，亦不明白佳琪姐口中坏女人所指為何。
　　「我本来就是一个不值得爱的女人，纵使幸运地找到自以為的幸福，但最终都会被遗弃……」佳琪姐没有等待我的答话，自言自语似地说出心底的说话：「為什麼？答应过我的事，这麼容易就会忘记……一生的承诺，是不是随便可以说出口？」
　　从佳琪姐简单的说话，我大慨可以猜到发生了什麼事。
　　「妳跟俊荣哥……出了问题吗？」我静静地问向姐。. w5 ?1 T* \4 x4 E
　　佳琪姐没有答话，但由她幽幽的眼神，我确定他俩４年的婚姻出现了裂痕。' ?5 s+ N9 f) F! K& E
　　这是怎麼回事？俊荣哥不明明是个很好的人吗？在两人结婚那天的喜悦，谁也不会怀疑他跟姐姐是一对天作之合。
_　　从加拿大回来的一星期，佳琪姐看似欢天喜地的，原来在笑容背後，一直藏着眼泪。+ O: O* v+ J2 `5 o1 ?! F
　　听到佳琪姐跟丈夫可能出了问题，我没有像第三者般幸灾乐祸，甚至渴望姐姐跟他离婚，投入我的怀抱，可以看到姐姐活得快乐，已经是我人生最乐于面对的事情。6 Y% o0 R1 t5 K6 @
　　我轻声的安慰姐姐说：「可能是出了什麼误会吧？我知道俊荣哥是很爱妳的，夫妻间吵架总会有……」" q  S+ P$ t5 s/ Z
　　可是，在这时候佳琪姐却说出叫我刺破心房的说话。
　　「开始的时候，我也认為错的是他，但到现在，我明白到根本一切都是我的不好……如果给他知道我现在跟弟弟做这种事，你认為他还会觉得我是一个值得他爱的女人吗？」
　　「姐……」我再一次被打入了地狱。
　　「被你抱着的一刻，我觉得很舒服，亦很想跟你接吻，甚至刚才如果你提出要跟我做爱的要求，我也许会答应。」佳琪姐幽幽的说着：「女人都是渴望被爱的，当我知道阿俊不再爱我的时候我很失落，所以虽然明知不可，但我仍一次又一次地诱惑你……」
　　「姐姐……」
　　「我本来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一方面说口拒绝，一方面却一直和亲弟幹这种事……」佳琪姐滴着泪说：「阿俊不再爱我是应该的，他不过是看清了我的真面目，婚前的郭佳琪只是一个骗人的假象……」
　　「姐，没有，妳是一个好女生，真的，妳是世界上最好的女生！」我激动的说，可是姐姐张开了双臂，暴露出赤祼的身体，问我：「这样也算是？」
　　我感到一阵晕眩。6 s- g/ C" q9 U  l$ p, e9 j7 |
　　原来，佳琪姐刚才為我做的一切，就只為了向自己証明，她是一个不值得被爱的女人。8 M% `% B8 J8 m
　　我终于明自己在此担当的角色，无论有什麼理由，我的确是在加害姐姐跟她丈夫的关係，虽然俊荣哥也许永远不会知道佳琪姐跟我做过的事，但在姐姐的心中，这将会成為永远的自责。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跟弟弟乱伦，我口口声声说爱佳琪姐，其实只不过在摧毀她的人生。在她跟丈夫关係开始破裂的同时，我成了她将责任放在自己身上的缺口。
　　我实在再找不到藉口為自已所犯的罪开脱，在佳琪姐的面前，我只是一隻完全没有替她设想过的禽兽。3 Z% g/ E/ K( n
　　从一开始爱上我姐姐，我就一直在伤害她。
　　我激动得几乎要落泪，以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向姐姐说：「对不起……姐姐……我……我以後也不会……」我猛然想向姐姐道歉，但被她叫停了。
　　「不要再说了，好吗？」
　　我呆住了，佳琪姐的决绝令我再也说不出半句说话。 "}. [/ ~# \+ A3 S+ F
　　脑袋像一部没了开关的留声机，反覆地出现姐姐的说话。1 K; B+ m* z& K* x0 A& ?$ m4 j- N
　　「我是一个不值得爱的女人……」# k# F+ Z5 ^5 W; n: p" r9 p3 p
　　不！姐姐妳是最好的！
　　我努力想告诉姐姐，但现在的我，试问又有什麼资格？
　　窄小的砖砌浴室內，我跟最爱的人赤身露体相对，却再也燃不起一丝慾望。. |( @  d6 f" j4 O, E( p$ ]
　　天国的旁边，原来往往就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