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蘋果[簡體]
春暖花开的日子,阳光照得远山苍翠欲滴。
由於过去多天,绵绵春雨下个不停,新界大埔的九肚山上出现一条银带似的小溪,
在阳光下闪闪生辉,乍看起来,好像已是夏天的景色。
何添把汽车转入山坳,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草地在前面展呈。车道两旁,杂树
野草茁出了嫩芽,清新可喜,小香菊被车子带起的微风吹得纷纷点头. 何添瞇起了眼
睛,望向那山间的「银带」,山下那幢白色的小洋房,便是他的目的地了。
那房子,何添在个多月前曾经来过,它是典型的乡间别墅,远离繁嚣,里面佈置
得相当精緻,倒像电影里面见过的外国富人别墅,若置身其中,肯定会教人有如梦如
幻的感觉. 但即使这样,何添还是想不透玉英何以会放弃市区华丽的洋房,而搬到这
偏僻的乡间来。
胡玉英就是那房子的女主人,也就是何添的密友。她的丈夫黄先生,是一家规模
商行的「总裁」,过去,曾有两年光景,何添在黄先生的手下做过事,因此而结识了
美艳动人的黄太胡玉英,写下如今浪漫的一页。现时何添已自立门户,跟朋友合股开
了家小型电子厂,经济相当充裕,要娶一位合乎理想的妻子并不困难,可是,他直至
目前尚是王老五一名,正为了他与玉英难舍难分的缘故。
距小洋房卅码开外,碎石子砌成的私家路旁,竖立着一块木牌,上刻「清流小筑」
四字。
事实上,就在房子后面处,正潺潺流着一道人工凿成的小溪,源头与山上的银带
相接,倒不是名实不符的。
何添的车子放慢了速度,徐徐向前。冷不防前面一丛褐色的小树后,窜出一头凶
神恶煞的大狗来,它通体雪白,高大魁梧,看似是牧羊狗与狼狗的混种,那两排白森
森的利牙,更令人望而生畏。它窜至路中,挡住何添车子的去路。
何添连忙急刹车,瞪着那畜生,只见它提起一双前腿,人立起来,两只巨爪搭在
车头上,对何添张牙露齿,发出「胡胡」的凶声。它凶恶的样子吓倒了他,只好本能
地按响了喇叭。
喇叭声响过,褐色树丛后闪出一个人来,她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其实只看
她的发型,何添还以为她是个少年男子呢!可是她身上的毛线衣,分明挺起两团只有
女人才能拥有的球状物,她的性别才获得肯定。
这女孩圆圆的面庞,很甜,眼睛乌溜溜的,十分俏皮。褪了色的工人装牛仔裤下,
是一双短筒旧皮靴,手中拿着一顶帽子,帽缘垂着一条漂亮的羽毛。
小姑娘一边拿帽子煽着风,一边缓步朝何添走来。何添暗暗放松了紧张的神经,
探头朝窗外打量她︰「嘉融,你真会开玩笑!」
「哈哈!大概没吓破你的胆子吧!」这名叫黄嘉融的小姑娘,用她那顶帽子拍拍
何添的脑袋,展现了春花般的笑靥.
「嗳!你怎能任这只恶狗到处乱闯呀?」他语气中透着不满地说︰「快叫它下去,
我的车子是刚刚买的。」
小姑娘生气了,使劲在车顶上拍一把︰「你再把我的阿力叫做恶狗的话,当心我
把它的名字改叫做何添!」
何添不禁苦笑,耸了耸肩说︰「噢!真是怕了你啦!嘉融,你妈咪在家干甚么?」
她一手拉住车门说︰「让我和阿力上车才告诉你。」
「那恶……阿力也上车?不大……好吧!」何添相当为难,那恶狗使他见而心惊,
现在还扑在车头盖上不肯退下呢!
「小气鬼!」嘉融又是大力地拍着汽车,拍得他心头直发痛。她呶起嘴唇骂道︰
「一辆新车有甚么了不起?亏你还是个老闆阶级呢!」
「嘉融,你上来吗?」
「不上不上!你自己去见她好了!」小姑娘向大狗招呼一声,它跳开去,驯服而
友好地跑过来向她摇着尾巴,她却指着何添向大狗说︰「认清这位先生的面目吧!阿
力,他只会跟女人打交道!」
何添继续开车,虽把她和那畜生抛在后面,但心中还有点悻悻然的,小鬼头竟敢
讽刺他,非找个机会教训她一顿不可!但是他又想到,嘉融并不是玉英的亲生女儿,
听说,嘉融是黄先生早年尚未结婚时,在欢场中跟一个舞女相恋,至生下嘉融,到了
嘉融七岁那年,黄先生才与那女郎分了手,但嘉融一直是他的命根子。两年后,黄先
生才为她找到了玉英做她的新妈妈。
正因黄先生非常溺爱她,新妈妈也不便对她严加管束,玉英自己婚后七载,并未
生下一儿半女,况且又与何添有着不寻常的关系,正是「其身不正」,更无法管教这
个渐通人事的刁蛮女儿了。
何添内心的不快,在见到美艳脱俗的玉英之后为之一扫而光。玉英早已从二楼的
落地玻璃大窗中,远远便见到何添的汽车,她轻松的步伐从铺了红地毡的楼梯滑下,
来到大门旁,抢在两位女仆的前面,把密友迎入屋来。
他们四手相握,眼中闪耀着柔情的电波,她丰满的面庞浮起含蓄而诱惑的笑容,
一只指头在何添掌中轻轻一抓,他就浑身发痒了。两名女仆,都知趣的退出客厅,沙
发上,两杯香茶正在冒烟。
玉英柔声问他︰「大令,我这条裙子漂亮不?」
他打量她的新衣,是一袭中西合壁的及膝裙,暗花天鹅绒的料子,一闪一闪的发
亮,衬着她一双匀称白皙的小腿,使他见而动心。
「很美,」何添轻轻摸着她的腰窝,挤了挤眼睛︰「只是,它不像村妇的常服呀!」
「你笑我!」她忸怩地说︰「这里环境极好,我是不惜做一个乡下婆的。」
「最美丽的乡下婆。」他补充一句。两杯热茶被他们冷落掉,一双多情男女已上
楼去了。经过露台,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那条小径。
「那野丫头不知野到哪里去了?」她悄声说︰「不过别理她吧!她不会多管闲事
的。」
「刚才她嘲笑我,」何添把她抱紧,嘴唇凑到玉英白嫩的耳珠上︰「但我不把她
当一回事的,尤其是当我见到了你……」
玉英用两片柔软的樱唇堵住了何添未完的话,饱满的胸脯贴着他,湿润而透着幽
香的舌尖伸到他唇间;一双玉手,更在他背上滑动游抚着。她是个廿六岁的妇人,正
处於女性的巅峰状态,平日养尊处优,唯一的遗憾是与丈夫在「冷战」当中,床第间
未获满足;她生理上的需要恰值趋於强烈的岁月,更因伴侣对她有意的漠视,由此而
形成特别的性飢渴。
双方一经吻上,玉英己冲动得全身震颤,欲火从她每一个毛孔里迸发出来。但她
是贵妇,决不能在这作为起坐间的地方与何添胡混的。当何添猴急地摸到她那个拉炼
头时,她涨红了脸摇头说︰「大令!不要在这里……」
他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她翘挺的凫臀,惹得玉英大发娇嗔地挞了他一下子,他才离
开她的樱唇,阴阳怪气地笑着,紧搂着她的水蛇腰,一同走入卧室去。
一入到房里,那浅紫色的大圆床跃入眼,使他忍不住吹起口哨来。
玉英娇声娇气地说︰「这里的一切佈置,都是为了你的啊!我是不准他加上任何
意见的。」
「你真体贴我,大令!」何添顺手关上了门,小心地问她︰「它锁上了,是吗?」
「放心,大令!这时刻,他还在公司欣赏着女秘书的屁股哩!」她不期然吃吃地
笑了。
「他是世界上最大的笨蛋,放在家中的一轮明月不去欣赏,只会在庸脂俗粉身上
打主意。」
「吻我……我是多么想念你啊!」她把未完的工作留给情人来做,先将一副惹火
红唇,向他凑过来。
他狠狠的吻着她,一双手却匆忙动作着,迅即使她裙脱乳罩松,丰腴的胸脯泛着
白玉般的光采,那膨胀浑圆的景緻,足以跟保龄球媲美!何添见而忘形,立即热烈地
拥紧她,嘴巴凑来,吻在她嫣红的小蒂上。玉英身子一阵哆索,热切地仰起脖子,把
热血沸腾的胸脯向他迎过去。
「你真香,真嫩滑!」何添把她那二颗球儿盘来盘去,又解落了她的薄丝内裤,
使得一片浓黑涌现出来。她掩住自己,在他后脑上扣一下。
他怪笑连声,眼看她逃上紫色的圆床,面朝墙壁躺下,屈曲的大腿顶端,仍然泄
漏了她的春光。由於太心急,在解除自己束缚的时候,何添差点跌倒在地。她回转身
来瞧他,两手掩蔽住她上下两处的重要部位,然而,玉英天赋异禀,那儿是大块文章,
玉手亦遮掩不了,乌丝在她的掌沿冒现,那才是使何添梦魂萦记的东西,每一次见到
她的裸体,便觉得浑身是劲。
「你已是惹火尤物,再配上这紫色的圆床,益发像个炼钢炉了。」他目光灼然的
盯着她说.
「是的,正是要把你投入这个洪炉里炼一炼呀!」那打从深处所涌起的痕痒感,
使她忍不住当着何添眼前自我揉一把。但是,那只嫩笋般的玉手,很快就遭何添拿开
了,他要用嘴给情人来呵痒.
「噢!不要!」她短促地嚷着,动若脱兔般爬起身,一双玉臂如蛇般缠绕他的脖
子,通红的面靥透着说不出的羞意,腿也环绕着他,迅即把自己与他紧贴在一起。何
添已像小伙子般冲动莫禁,玉英那温柔的烫贴,使他全身透过一股强烈的电流,他哼
起来说︰「好热情的大令!」
她唔唔连声,亢奋地用自己那两颗膨胀的玉脂球去磨擦他,她的小蒂硬化、充血、
浑身神经不断地抖震。而何添两只手也在她丰盈的臀部跳出热情的手指舞蹈,终於在
中间突破,才发觉她早已是桃源春满,露滴牡丹开了。
难耐的呻吟声给梗塞在她喉咙里,百脉贲张中,身子却越来越软,最后是像大字
形似的瘫痪,任由何添的一张嘴巴,吻遍了她的高峰平原,更泽及河谷。这时候,从
她面上冒起既欢忭、又惧怕的表情,一绺乌发抹过了红唇,她咬着它,颤震的胴体活
似每一个毛孔都迸出热气似的。
何添酷爱她那缕缕异香,更深嗜那莽莽苔原般铺展贴伏在她小腹上的强烈色调,
他用原始动物的方式来讚美她,直至她氾滥得一塌糊涂. 她好像在人稠广众中给大风
吹起了裙子般的羞涩,不禁含嗔地捏他一下。
他嘿嘿笑着跑入浴室,出来时,玉英已伏在一片紫色中,娇躯如粉搓玉琢,但他
眼中所瞧到的却只有一团火。雄性与雌性的烈火,立即交织焚烧在一起,玉英声声娇
喘,把浑身的秘密向他公开,任由他长驱直入。由於她所承受的撞击太厉害了,烈焰
卷进了她最娇嫩的部分,在那里闪烁、发扬光大,她也不自觉地把指甲刺入何添的腰
窝.
何添啜吻着她的嘴唇,从那嘴里吐出阵阵芬芳,何添更恣意地揉搓她的玉脂球,
那双球儿膨胀欲裂,嫩肤上布上一层香汗,更变得滑不留手。这成熟透顶的艳妇,无
时无刻不是为保持这身美妙的曲线而多方设法,况且,实际上婚前她就是一家美容健
身中心的股东兼教练,故此婚后多年,除了比诸婚前的身裁略见丰满外,可说与她少
女时代没有甚么分别.
最美妙的一点,是何添感觉中,她的阴道和新婚的女人一般紧凑,而敏惑程度更
有过之。何添健硕而不肥胖,一身肌肉异常结实,这也是玉英多年来对他深爱不渝的
原因,与他在一起,就是身心愉快的保证. 他以爆炸性的冲击,在五分钟内使她起了
几度痉挛,修长的玉腿乏劲地虚搭在何添腰背之上,祗有四片热唇仍黏贴得像接吻鱼
似的。这当儿,她的香泽,源凉不绝地渡给他,他手指在她乳蒂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拂
弄着,亦足以使她有如触电般的震栗。
於是他捺住去势,温柔地给予她喘息机会。玉英若断若续地歎息着︰「啊!大令
……你任何时刻都维持着最……高水准!」
「正如你的身裁,几年来都是妙到毫巅一样。」何添也微喘,温湿的口气呵在她
耳中,教她习习发痒.
她用手在他背上抹着汗,显现出对何添的轻怜蜜爱;他不停地在吻她,吻遍了她
的粉颊和鼻子,使她嘴唇弛张,露出一排皓齿,齿缝间涌满了涎沫,在这销魂的一刹,
她身上的水分已不受控制的了。
「我多么爱你……即使他要杀死我也无法阻止!」她两手退到他腰下结实的肌肉
上,一下子加重压力,而修长的玉腿则是相反,在床尾处直直的伸张着,甚至把何添
抬起来。他用兴奋的眼色询问她,对方会意地点点头,他立即将浑身的气力都投在她
那趐溶溶的乐土中,努力完成这次爱的开垦。
她浪声呻吟了,只因何添太野蛮、太凶暴,更採取了对他侵略行径绝对有利的方
式,站在床边,把男人与生俱来的征服者天性发泄殆尽.
事后,她软瘫在床边,腿子垂在地毡上,何添全身酸软无力的拥着她,不能不跪
在那里,粗重的喘息在她胸前弄出了一片湿,这是回味无穷的片刻。她和他了无顾忌,
即使黄先生忽然闯进来,手中拿着一管枪,他俩也甘心情愿相拥着欣然受死。
从窗外传来了几声雄壮的狗吠,却把何添惊吓得立即昂起头来。不用说,吠声是
那小鬼头嘉融所豢养的恶狗发出来的,玉英却像无动於衷似的,她两眼仍然紧闭,用
手搔了搔何添胯下的软发,微微舒了口气。
「她不会撞上来吧!」何添忧心忡忡地问。
「别管她!」
「那恶狗吠得多凶,会不会有外人来?」
「有人来也不理的了。」玉英苍白的面上浮起来一抹红晕︰「大令!别给他人破
坏了这房子内的美妙气氛。」
「你还玩得不够?」
「与你玩足一个世纪也不够的,除非你死掉了。但当你死时,我也坚决跟随你!」
「玉英,我巴不得有两条生命来爱你!」被她的绵绵情意所感泄,何添也彷佛说
梦话似的,一再拥吻她。
正当他们处於如胶似漆的时刻,那雄壮的狗吠声,竟在二楼爆响起来,两人相顾
愕然,不期而望向门口,这时才记得那门已下键,不虞那畜生会闯入来的。但即使如
此,出於本能的反应,这双天体鸳鸯还是大为紧张地跳上床,迅即扯过一张毛毡来掩
体.
「亚力,亚力,你疯了吗?」是嘉融稚气未泯的声音,娇气喘喘的叫着,在走廊
的地毡上弄出低沉的脚步声。
玉英对情人露出一丝苦笑︰「这野丫头在搅甚么鬼呢?讨厌!」
何添正想开腔,冷不防房门上发出异声来了,很尖锐、很急促,并且夹杂着那畜
生的鸣咽声,他们一听便知道是亚力在用利爪抓叫。
何添给吓得面无人色的说︰「大令,快喝退它,它……会咬死我的!」
玉英气恼地大叫︰「嘉融!立即带它走。」
「亚力,不要疯!」嘉融也来到了门外,她尽管情急,但是对亚力说话的腔调,
仍是那么甜腻腻的,就彷彿那畜生是她心爱的男朋友。亚力也真听话,只是在门外掀
着鼻子,发出大敌当前似的鼻息,嘉融只一个劲的说着︰「亚力乖,乖嘛!」而她竟
然没有离去的打算。
那么她在干甚么?焦虑地,何添呵着玉英的耳根说︰「这下可糟了,那畜生嗅出
我的气味来了。」
「不用怕!」她对他做个眼色,他立即起床,胡乱地收拾了自己所脱掉的衣服鞋
子,正想蹬着脚尖走入浴室,不料那恶狗又凶巴巴地咆哮起来,吓得他手中的鞋子也
坠跌地上。
「噢!你们造反了!」玉英见他给吓成这样子,真是心痛已极,歇斯底里的捏着
拳头高叫,更不顾一切,赤条条地冲到门边,恶狠狠的喝骂着︰「嘉融,你滚!立即
带它滚!」
门外了无声息,浴室中的何添虽然已把自己反锁着,仍是心悸不已。不到一分钟
后,他们都听得屋外车道上,传来那畜生的吠声,那声音却不是刚才要择人而噬的凶
声,而是与主人嬉戏耍乐的欢呼声了。
「快出来,大令!」玉英连忙敲响浴室门,只见何添已穿上衣服,坐在缸沿上正
穿着皮鞋。
「真是大煞风景!」他摇头歎息,站起来拥着仍然赤裸的她。
玉英恼恨地说︰「我一定会想办法惩罚她的。」
「怎样惩罚?」何添像斗败公鸡般垂头丧气︰「为了掩饰我们的秘密,看来我们
还得讨好她呢!不然她对老黄说出去……」
「别担心,反正老黄早已知道我俩的秘密,这些年来,他又不是死人,哪能不思
疑我们?」
「玉英,只要你下决心离开他,我们便甚么也不用愁了,除非你……」
「没有甚么除非!」玉英坚定的眼先望着他︰「我对你怎样,这些年来也受够考
验的了,问题是你能不能修心养性,做个好丈夫?」
这一问却使何添不禁面红耳赤的了。他对玉英矢志不移,那是肯定的,然而在此
同时,他又是个「博爱主义者」,喜欢流连欢场,广结善缘,最近一次玉英并且听说,
他把电子厂一个女会计弄了上手。
在他的想法,他认为自己是精力过人,可以一方面爱玉英,在精神与肉体上满足
她,而另一方面又可向别的女人身上发展,做着寻芳猎艳的脂粉客,他并不觉得这两
回事是互相矛盾的。
可是,玉英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全心全意深爱自己的丈夫,正因老黄未
能在她身上尽丈夫的义务,她才变作出墙红杏的,万一他日舆何添正式结婚,他比老
黄还要不负责任的话,她那时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闻吗?
「我们还是不要考虑这件事,」何添很狡猾,故意引开话题对她说︰「你得注意
那野丫头,最好不要跟她吵。」
「好吧,既然你怕她,我忍着这口气就是了。」
「这样才对,我们可以有较多时问冷静地考虑一下。」
门外人影一闪,放轻了脚步走下楼去,她正是嘉融。原来她一直匿藏在房门外,
只是支使亚力跑出门去,她这样做的目的,正为了偷听房中人的谈话。她跑出门外,
远远见到心爱的亚力正在追逐一个穿着红色衬衫、骑着脚踏车的少年。
亚力跑得很快,好几次在草地上追上那单车,并且用它的利齿去咬车后的轮子,
咬到又放开,尾巴乱摇,还吠个不停。当亚力见她出现时,就回头向她奔来,伸出又
热又湿的舌头舐她手掌。
这时少年也从单车上跳下,裂开嘴巴站在她前面︰「嘉融,你为甚么赶亚力出来?」
「殊……别这么大声!」嘉融低声警告他,然后一屁股坐在单车的后面书架上,
吩咐他把车子踩到屋后的溪畔去。他虽然觉得嘉融行藏诡秘,但也不多问,顺着她的
意思踩车到屋后,亚力在衔尾直追。
屋后的小溪并不阔,对正后门有一道花岗石砌成的小桥,桥后是个疏落的小果园,
冬残春暖,番石榴枝叶都是一片褐色。他们把单车靠在壁边,手拉手走过小石桥,亚
力已「一马当先」地冲进铺满枯叶的果园了。
「我发觉你家车房有一架新车,就是那男人的吗?」他一边吻嘉融,一边问她。
嘉融巧妙地别过脖子去,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说道︰「保罗,怎么你每次碰上来,
都是想佔人的便宜的?」
「嗳,这样也不算是轻薄吧!」保罗陪笑说.
「还说不算呢?看你的手摸到那里去了?」
给嘉融这么一喝,保罗的手才离开她结实的臀部,她随即踪身一跳,便坐在一枝
横伸的番石榴枝干上,两只旧皮靴在空中踢着,笑的对他说︰「保罗你记着,我是你
表哥汤美的好朋友,我可不愿你们表兄弟为了我而争风吃醋。」
保罗把身子靠在她对面的树干,两手插入阔皮带里,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对於嘉融善意的忠告,他可听不入耳︰「我们也是朋友嘛!嘉融,如果你学得你父亲
那么开通、任由你母亲结交男朋友的那份气量,你就不会拒绝我了。」
「去你的!不准在我面前评论我的家事!」她很生气地举脚去踢他,不防被他一
下子抓住了皮靴,挣扎不开,几乎摔下树来。他窥准机会一把抱住她,轻佻地伸嘴吻
她的面颊,她大声骂他,他却不管,一双手在她胸部乱摸。
「亚力!亚力!」她立即扭转头召狗来。亚力忽然在保罗背后咆哮,随即人立起
来,一双前爪搭上他肩膀,打从它白牙森森的大嘴所喷出的腥热气息,立刻喷湿了他
的面孔,吓得他如见鬼魅,面青唇白放开她。
她一面都是胜利的笑容︰「好了,亚力,你去玩吧,要是这位先生再不规矩的话,
就把他的鼻子咬下来!」
「你真……不容气啊!」保罗犹有余悸。
「你更不怀好意,」她呶起嘴来︰「如果给汤美见到,还以为是我在玩弄你们,
因为在我的眼中,你们都是孩子!」
「那你又是甚么?装得倒神气哩!」保罗问。
「我不是装出来的,你要是不信,去问你表哥就知道,他今年虽然十九岁,但是
幼稚得很,还不算是一个男人。」
「噢!我明白了。」保罗很诡惑的眨了眨眼睛,对她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你
们已经……而汤美并不是你的第一个。」
嘉融格格大笑,她并不以为这是保罗羞辱她,事实上,她经常将此事引以为荣.
今年才十六岁多的她,比起同年纪或更年长的男孩子更富於「人生经验」,这绝对是
一件值得自豪的事。
「嘉融,既然你把这种事情看得这么轻松平常,我也不相信你对汤美是专一的。」
「即使不专一,你也没有希望了。」
「为甚么?」
「不为甚么,」嘉融的皮靴踢起了几片黄叶,又拨了头发一把,露出鄙夷的表情
冷笑说︰「就只为了你不懂事呀!」
只见保罗面也红了,他现在才知道嘉融瞧不起他的原因。他瞪着她好一会,才嗫
嗫嚅嚅的说︰「你……你这个小姑娘,未免欺人太甚了!坦白告诉你,我也曾有过一
个很亲密的女朋友,只是去年暑假她出了国……」
她侧着面,用不相信的语气问他︰「你为甚么不早说清楚,那是怎么个亲热法?」
「我们……也做过……那种事!」
「嘻嘻,乾脆说做爱好了!看你生人不生胆,好似做贼似的,做起爱来不是笨手
笨脚才怪!」嘉融说完去把皮靴一踢,一蓬枯枝败叶朝他扑面飞去。
他闪避过了,又因嘉融的话过於侮辱,他生气之余,不显一切跳过来抱她,恶狠
狠的说︰「你这坏女孩,我要好好教训你一顿的!」
她急得高叫「亚力!」可是,这时候,她心爱的亚力却不知溜到那儿去了。身子
给保罗抱起来,她虽然很野气,毕宽是个女孩子,而保罗是个黑黑实实孔武有力的少
年,她明知保罗是跟自己闹着玩,又不能挖他眼晴,结果真的被他抱得双脚离地、身
子悬空,祗能高声嚷着,紧紧抱住一棵树。
她不断挣扎,这具有青春、鲜嫩的少女胴体,惹起了初生之犊本能的衡动。
「噢!你疯了!」嘉融嚷起来,情急中放松了抓紧树干的手,不料此时保罗的身
子也在发趐,抱她不牢,就势与她双双跌在枯叶上,轧得脆薄的黄叶沙沙作响。
这一跌,更造成双方的紧张场面,他的下颚碰得嘉融的胸脯隐隐生痛,不禁提起
了她的拳头捶向他的背脊。
这时她嫩白的面庞透着桃红,由於气息紧促,胀鼓鼓的胸脯正一上一下地起伏着,
情景更加诱人,即使嘉融手中拿着刀子,随时会结束他的生命,他也亳不退缩了!
手忙脚乱中,保罗捧着她的面颊啜吻,潮湿燠热的气息,呵得她心中淋痺,但是
这行为是违反她的意志的,她绝不能任由保罗佔便宜的。
然而,由於欲火焚身,保罗好像发狂似的,用充满了色情的动作对付她,薄薄的
毛衣很快被他卷起来,手指朝中央一挑,乳罩亦由两旁跳开,她要掩也掩不住,两团
颤巍巍的嫩肉,迅即涌入保罗灼热的眼 .
「死色情狂,亚力会杀死你的!」她气得大叫,狠狠地抓住他的头发。
「我不怕!你就算杀死我,也无法阻止我!」保罗面红耳热,不知哪来的蛮力,
一下子用膝顶开嘉融的腿,怪手亦往那里钻去。
嘉融所穿的热裤本来就够迷你,是拿一条残旧牛仔裤撕去裤管做成的,这时嘉融
的两腿遭他迫开,便露出三角裤的花边来了。当他活跃的手找到了方位,立即乘隙而
进,摸到了嘉融柔软滑腻的部分。嘉融活似触电,屈膝去撞他,碰得他两肋砰砰作响,
但他亳不在乎,好像饿狼扑到一只小野兔,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的。
「嘻!我知你怕痒!」他在极度紧张中笑起来,嘴巴烫在她挺胀的乳尖上。她气
虎虎地掴他一记耳光,把他掴得闭了眼,然而热腾腾的嘴仍然在她敏感的胸脯上笼罩
下来,并且这个急色儿更拉下了嘉融的裤炼。
一份难以形容的奇痒,迅即在嘉融的胸臆扩散,强烈地透入她的心窝里,她忍不
住浑身乱抖,好像要摆脱那股痒,然而保罗却牢牢地控制着她,情急中又解松了她的
皮带,使她那组牛仔布热裤裂开,他看到了他所渴望的美景。
这头初生之犊顿时疯了,不知口里嚷着些甚么,匆忙的把自己的裤子脱掉,两腿
弄起来不少枯叶,然后他的屁股也暴露在太阳光底下,是像女孩子一样白皙的。嘉融
想踢开他,却踢不到,因为褪落的裤子妨碍了她的自卫行动。
现在,她嫩白的趐胸和小腹都暴露了,那内裤薄如无物,并且给他搓成一道细绳
子似的,已轻失棹了遮掩她那秘密的作用,与全裸毫无分别。嘉融那柔软乌黑、并不
浓密的毛毛,在她白的小腹强烈对比下显露出来,直教保罗魂飞魄散。
「啊!我从未见过这么性感的女孩子!」过度的兴奋,使保罗声音沙哑,他两手
都不空闲,粗鲁的揉捏,使嘉融面红心跳,感觉中,保罗是像一根热灰,教她既动情、
又讨厌。她极想拒绝这个野小子,可是她的个性就是贪玩,觉得不妨趁这机会把他戏
弄一番,好教他知难而退。
於是她不再挣扎了,只是尽量避开他淌着馋涎的嘴巴,左手抓了一把枯叶做盾牌,
用来抵挡他的热吻,右手却去火中取栗。她一碰便碰到了保罗的要害,她那掌握使他
万分衡动,保罗邪气佈满一面的说︰「你实在喜欢我的,不是吗?」
「小儿科!」她不屑的拨开保罗那汹汹来势,并撇了撇嘴。
「正因它太伟大了,所以你才这么害怕我的,如果不是怕我,为甚么不敢放开手?」
虽然他用上了激将法,嘉融还是不上当,她紧紧掌握着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
那是最使他亢奋莫禁的。
她的樱唇灼热而又湿润,一阵阵肉感的摩按使他全身如同充电似的,每一颗毛孔
都迸发出生命的火花。焦灼中,他显得更粗鲁,收紧起来的手指,把她的胸部揉痛了,
这样更惹来她反惑,益发将他热火朝天的阴茎摒诸门外。
忽然,他喉底发出野兽般的呐喊,一阵急激气浪,夹杂着不堪入耳的污秽污言冲
口而出。这时,嘉融凭着经验便知道他已经挨近爆炸点,她正是存心教他出丑的,她
故意更快速地套弄着,并绕住保罗的脖子说︰「你这个大英雄,怎么样了?嗳!可知
我多么爱你!」
但是,保罗这个「大英雄」已是面青唇白,只觉得最后的一点水份也遭她搾乾似
的,全身筋骨趐酸得提不起半点劲儿。最难堪的,是嘉融那一副鄙视懊恼的表情,她
拍他屁股一把说︰「不中用的东西,这样叫做厉害吗?」说完,她用力把苟延残喘的
他推开去。保罗怔在枯叶堆上,惭愧得抬不起头来。
「我早已说过了,你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嘉融检起内裤,抹去保罗留在
她腿间的圬迹,随手一掷,当垃圾似的把它抛掉。
「啊!你这样悔辱我,以后可要当心点!」他看着这一切,悻悻的说.
嘉融耸耸肩笑了︰「我不是危言恐吓你,因为你根本未具备男性气概,只能做门
外汉吧了!」她把裤子迅即一扯穿上,趁保罗尚未穿好裤子来打她之前,踏着一地枯
叶跑过了小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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